第60章談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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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菊下意識地蹙了蹙眉，謹慎地問道：“姐姐有何條件？”
柳寧輕笑，放下了茶杯將身子前傾湊過去一些問她：“先不說條件，我先來問你一問。”
秋菊道：“姐姐請問。”
柳寧道：“你先前說，縱使按市面價格采購也無不可，但你可知，我這水露的市面定價是多少？”
秋菊搖頭表示不知，柳寧伸出五指道：
“一瓶五百錢。”
秋菊一楞，五吊錢可算不上一筆小數目了，又聽到柳寧說：“聽說你店裏的定價比我們柳記可還要便宜一些，就以各便宜一吊錢來算，以我們柳記的人流量，一月也當有18兩左右的收入。可是你卻幾乎不曾有什麽人手，故而一天給你五個顧客便也頂了天，再減去各人月俸、房租以及一應吃食，我估摸著你幾乎沒什麽賺頭，若再使錢來買水露，一月怎說也有三或四瓶流動，若你想要加些人手，屆時水露需求自是更大。縱使如此，你可想過，你這般入不敷出做下去，到時可要比以往更加苦楚。”
柳寧是掌過櫃的，自然知曉一家鋪子下來的花銷，再者，秋菊行事高調，花晴所在地段好，房租自然要比柳記高，給手底下的月俸也超出業界水平，故而先前柳寧聽說之時，便從未將花晴放在心上。
做生意，若是沒了賺頭，關門就是遲早的事。
秋菊低著頭，手心裏卻是緊攥著絹帕，柳寧說的她都知曉，她也同樣有相同的疑惑，可是她卻沒有做主花晴的資格，擡起頭小心地看了看那人，見她點頭之後才有了信心道：“柳姐姐，你算的不錯，但這些卻是我需要考慮的，姐姐直說肯與不肯就好了。”
見著她突然而來的自信，柳寧眼底閃過一絲精光，笑道：“那是自然，只是你我如今就要合作，若我不管你卻不是個長久的盈利之策，我這裏卻有另一條路子，不知秋菊姑娘是否有興趣一聽？”
秋菊自是有興趣，聽到柳寧說：“但我不與傀儡談合作，只和花晴的主事人談。”
秋菊一楞，突然又想起了柳寧最先的話，立刻道：“我便是花晴的主事人，姐姐這傀儡又是從何處說起？”
柳寧勾唇一笑，身子猛地前傾道：“你也別要當我好騙，縱使你從我這裏偷的那些個錢，卻也是給你哥哥那事都給支使光了，要開出花晴來，沒個三、四十兩卻是不能夠的。就連我，要拿出這些錢來尚且費力，又要我如何信你一個沒家底的？”
柳寧右臂撐在桌面上，食指卻輕扣在唇邊盯著她，雖然帶著燦爛如花的笑靨，卻讓秋菊有如墜冰河一般的寒冷，她吞咽了一番耳鬢處浸出冷汗來，竟是被柳寧這般逼視逼問地沒了主意，半晌後才顫抖地說：“姐姐慮得極是，只是這傀儡之說卻是沒處說起。我確實沒有銀子和膽量開了這鋪子來，開店的銀子卻是一個貴人的，若是說到主事，便是我與這貴人一起。她主錢，我主手藝和掌管，分紅也是對半，她絲毫不占我什麽的。所以，姐姐既要談合作，和我談自是一樣的，我做的了一半的主。”
柳寧聽了還未說話，倒是慶俞先一步開口：“一口一個貴人，倒是神秘的很。自是與你一道主事了，自然也是平起平坐，何來貴人之說，姓甚名誰告來才行，我們姐姐從不和不知底細的人合作，你也不是不知曉。”
秋菊咬著牙說：“我不知貴人姓甚名誰，也無從告知，我只喚她一聲華姐，若要再多，即便我知，也不能叫你們知道了，只是華姐的私密，我說來與你們聽，卻是我不好。”
慶俞不屑地冷哼了一聲，讓秋菊的心一顫一顫的，彼時聽到柳寧說：“自不會為難你，只是聽你方才說，你既然只做得了花晴一半的主，卻叫你這華姐過來一道談才好，不然怕你做不了主。”
秋菊咬牙搖頭道：“姐姐但說無妨，縱使我做不了主也會思慮再三，更何況華姐從不見外人，只是這事，她也是不管的。再說，終歸是姐姐賣與不賣，我們卻是鐵了心要買的，除非姐姐定上個百兩一瓶，我們是不敢貪圖了。”
柳寧本有心想要扯出那背後的華姐來，因著姚姐和謝二虎那事，她直覺就是這個女子在故意與柳記為難，可是如今聽到秋菊這般死口咬定，便是明白這華姐謹慎超出自己預料，恐再追問反倒讓人起了疑心，便是轉了話題道：“你既然如此說，我倒是想問你，若現在有選擇叫你做花晴唯一的主事人，你卻是願不願意的？”
秋菊一驚連忙小聲問道：“姐姐何出此言？”
柳寧道：“她既是出了銀子使錢卻叫你管事，無非是分紅對半，若我借你銀子限你三年返還，我卻不管這花晴的分紅，屆時所賺皆是你的，何如？”
秋菊一聽，沒料到柳寧會出此對策，微微恍神之後卻有些心動，只是轉念一想到那華姐的厲害之處絲毫不弱於柳寧，便又收起了這心思謹慎問道：“姐姐何意，我卻是不懂了。”
柳寧知她必定心動，抿了口茶道：“這茶卻是涼了，不如換個地方？”
秋菊一楞，眼神不自覺地就是飄到了另一處，只是不知這一切都盡在柳寧眼裏，故而柳寧也不管她回覆，就是起身：“慶俞，結賬，我隨秋菊去別處逛逛。”
說著，就是將秋菊拉起，也不管她心事重重願與不願，就是領著出了得月樓信步走到了鬧市來，竟也不說正話只講玩話講著，又買了兩串糖葫蘆，一串給秋菊，另一串便是自己咬了起來，這一咬還輕笑起來：“恁地好吃，怪道我家那位總是吵著要吃。”
秋菊露著幹巴巴的笑說：“姐姐說的是姑爺罷？”
柳寧點頭道：“可不是。”說話之時，卻是四處瞧了瞧，見到慶俞沖她點頭了才又轉回頭來說，“我方才說的，可是有打動你，若沒有，我接下來說下去也沒甚意思，若說有，倒也稱了心，只是卻要叫你又做一回那背信之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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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寧輕笑，放下了茶杯將身子前傾湊過去一些問她：“先不說條件，我先來問你一問。”
秋菊道：“姐姐請問。”
柳寧道：“你先前說，縱使按市面價格采購也無不可，但你可知，我這水露的市面定價是多少？”
秋菊搖頭表示不知，柳寧伸出五指道：
“一瓶五百錢。”
秋菊一楞，五吊錢可算不上一筆小數目了，又聽到柳寧說：“聽說你店裏的定價比我們柳記可還要便宜一些，就以各便宜一吊錢來算，以我們柳記的人流量，一月也當有18兩左右的收入。可是你卻幾乎不曾有什麽人手，故而一天給你五個顧客便也頂了天，再減去各人月俸、房租以及一應吃食，我估摸著你幾乎沒什麽賺頭，若再使錢來買水露，一月怎說也有三或四瓶流動，若你想要加些人手，屆時水露需求自是更大。縱使如此，你可想過，你這般入不敷出做下去，到時可要比以往更加苦楚。”
柳寧是掌過櫃的，自然知曉一家鋪子下來的花銷，再者，秋菊行事高調，花晴所在地段好，房租自然要比柳記高，給手底下的月俸也超出業界水平，故而先前柳寧聽說之時，便從未將花晴放在心上。
做生意，若是沒了賺頭，關門就是遲早的事。
秋菊低著頭，手心裏卻是緊攥著絹帕，柳寧說的她都知曉，她也同樣有相同的疑惑，可是她卻沒有做主花晴的資格，擡起頭小心地看了看那人，見她點頭之後才有了信心道：“柳姐姐，你算的不錯，但這些卻是我需要考慮的，姐姐直說肯與不肯就好了。”
見著她突然而來的自信，柳寧眼底閃過一絲精光，笑道：“那是自然，只是你我如今就要合作，若我不管你卻不是個長久的盈利之策，我這裏卻有另一條路子，不知秋菊姑娘是否有興趣一聽？”
秋菊自是有興趣，聽到柳寧說：“但我不與傀儡談合作，只和花晴的主事人談。”
秋菊一楞，突然又想起了柳寧最先的話，立刻道：“我便是花晴的主事人，姐姐這傀儡又是從何處說起？”
柳寧勾唇一笑，身子猛地前傾道：“你也別要當我好騙，縱使你從我這裏偷的那些個錢，卻也是給你哥哥那事都給支使光了，要開出花晴來，沒個三、四十兩卻是不能夠的。就連我，要拿出這些錢來尚且費力，又要我如何信你一個沒家底的？”
柳寧右臂撐在桌面上，食指卻輕扣在唇邊盯著她，雖然帶著燦爛如花的笑靨，卻讓秋菊有如墜冰河一般的寒冷，她吞咽了一番耳鬢處浸出冷汗來，竟是被柳寧這般逼視逼問地沒了主意，半晌後才顫抖地說：“姐姐慮得極是，只是這傀儡之說卻是沒處說起。我確實沒有銀子和膽量開了這鋪子來，開店的銀子卻是一個貴人的，若是說到主事，便是我與這貴人一起。她主錢，我主手藝和掌管，分紅也是對半，她絲毫不占我什麽的。所以，姐姐既要談合作，和我談自是一樣的，我做的了一半的主。”
柳寧聽了還未說話，倒是慶俞先一步開口：“一口一個貴人，倒是神秘的很。自是與你一道主事了，自然也是平起平坐，何來貴人之說，姓甚名誰告來才行，我們姐姐從不和不知底細的人合作，你也不是不知曉。”
秋菊咬著牙說：“我不知貴人姓甚名誰，也無從告知，我只喚她一聲華姐，若要再多，即便我知，也不能叫你們知道了，只是華姐的私密，我說來與你們聽，卻是我不好。”
慶俞不屑地冷哼了一聲，讓秋菊的心一顫一顫的，彼時聽到柳寧說：“自不會為難你，只是聽你方才說，你既然只做得了花晴一半的主，卻叫你這華姐過來一道談才好，不然怕你做不了主。”
秋菊咬牙搖頭道：“姐姐但說無妨，縱使我做不了主也會思慮再三，更何況華姐從不見外人，只是這事，她也是不管的。再說，終歸是姐姐賣與不賣，我們卻是鐵了心要買的，除非姐姐定上個百兩一瓶，我們是不敢貪圖了。”
柳寧本有心想要扯出那背後的華姐來，因著姚姐和謝二虎那事，她直覺就是這個女子在故意與柳記為難，可是如今聽到秋菊這般死口咬定，便是明白這華姐謹慎超出自己預料，恐再追問反倒讓人起了疑心，便是轉了話題道：“你既然如此說，我倒是想問你，若現在有選擇叫你做花晴唯一的主事人，你卻是願不願意的？”
秋菊一驚連忙小聲問道：“姐姐何出此言？”
柳寧道：“她既是出了銀子使錢卻叫你管事，無非是分紅對半，若我借你銀子限你三年返還，我卻不管這花晴的分紅，屆時所賺皆是你的，何如？”
秋菊一聽，沒料到柳寧會出此對策，微微恍神之後卻有些心動，只是轉念一想到那華姐的厲害之處絲毫不弱於柳寧，便又收起了這心思謹慎問道：“姐姐何意，我卻是不懂了。”
柳寧知她必定心動，抿了口茶道：“這茶卻是涼了，不如換個地方？”
秋菊一楞，眼神不自覺地就是飄到了另一處，只是不知這一切都盡在柳寧眼裏，故而柳寧也不管她回覆，就是起身：“慶俞，結賬，我隨秋菊去別處逛逛。”
說著，就是將秋菊拉起，也不管她心事重重願與不願，就是領著出了得月樓信步走到了鬧市來，竟也不說正話只講玩話講著，又買了兩串糖葫蘆，一串給秋菊，另一串便是自己咬了起來，這一咬還輕笑起來：“恁地好吃，怪道我家那位總是吵著要吃。”
秋菊露著幹巴巴的笑說：“姐姐說的是姑爺罷？”
柳寧點頭道：“可不是。”說話之時，卻是四處瞧了瞧，見到慶俞沖她點頭了才又轉回頭來說，“我方才說的，可是有打動你，若沒有，我接下來說下去也沒甚意思，若說有，倒也稱了心，只是卻要叫你又做一回那背信之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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